【盜墓邪瓶】荒歌-第二結局


六月已末,杭州的天氣已經熱得嚇人,街坊上開始出現籌備端午的活動與廣告,但可惜荷花的花季還沒到,少了分韻味。
張起靈在高銀街下了車之後,繞去花店買了束菊花,便慢慢往河坊街走去,河坊街的喧鬧一如往常,由於此時的杭州已經漸入旅遊的旺季,街上的遊客比之他前次來時,已增加許多。他閒走著,盯著河坊街這一路古色古香的店鋪,還有上頭豔紅的燈籠,自是明白了人事全非四字,只是他不會再有感傷。


他記得吳邪的鋪子就在這條街的末端,吳家這麼多年來都還沒打算把那店鋪轉手或者出租,是以張起靈在此時來到西泠印社的時候,鐵捲門依然以蕭條的姿態緊緊閉鎖著。
他站在鐵門前,放下手上的那一束菊花,並把錢包中那一塊小小的黑紗塞在花束之中,他本要離開了,但走沒幾步又折回原處,並掏出自己的手機,把上頭那一個小小麒麟吊飾給放入花束中,然後轉身離開。
張起靈離開時的步伐很輕盈,他看天色還早,便沿著南山路往北走,走到西湖邊那間吳邪以前帶他來的茶館。
茶館今天的人多,客座已有八分滿,他在門口看了一下,想覓個安靜的位置,茶館裡邊的服務員發現了他的存在,即刻站起身子,張起靈正要開口,卻發現對方的眼神越過了自己,臉上的笑容似乎是看見了多年不見的朋友。
「唷,吳老闆,這些年你死哪去了?虧得小店生意好,要是關門大吉了,看你存在這兒的老茶向誰討去?」
「這不就回來了嗎?我現在說老樣子你還記不記得是哪樣?」
張起靈聽著來自身後的聲音,渾身一震。
他想轉頭,可是他的身體卻選擇與他站在對立的位置,他只好愣在原處,看著服務員把視線收回自己的身上一下,又飄到自己身後:「咋不記得?你要做鬼了託夢給我說老樣子,我還備好東西端到你墳上去咧!這你朋友嘛!老樣子,靠窗的位子。」
張起靈默默地垂下自己的視線,只覺得有人拉著自己的手穿梭在茶館之中,他坐下之後沒多久,有人推了一杯茶到自己的面前,他遲疑了一下,接過茶水,然後抬起頭來看向對方。
「我沒有地方可以去,」
那個人苦笑了一聲,並伸手搔著自己的後腦,有點不知所措地,他說:「所以我回來了。」
因為茶樓格局的關係,外面的陽光正好從他前方的窗子撒了進來,張起靈瞇著雙眼看著對方,他覺得那逆光的容顏很是刺眼,刺得他泫然欲泣。
「我有這麼想你嗎?」
「不,不是你的問題,是我太……」
對方頓了一下,搖搖頭,然後一口氣喝光自己杯中的茶水,才再度開口:
「我是吳邪,我很想你。」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《荒歌》全文於此結束
實體書全書完稿於民國一○一年六月二十九日星期五
網路版於民國一○七年三月四日星期日 釋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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