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盜墓黑瓶】麒麟與狼02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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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為一個使我達到精神歡快並加以取樂的對象,他無疑地使我非常挫敗,但就期待未來發展而言,我非常喜歡他,是我不排斥與他合作的那種人……當然,我更期待他哪天超乎想像的熱鬧回應。

他看著我的槍口、我的笑臉,只費那麼一秒不到的時間把頭微微一偏,由於他實在聰明過分,加上我對他的期待與顧忌是不相關連。我叩下扳機,興許子彈是擦著他耳際的髮絲飛過,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,左手拿了自己的包,右手還扣著鐵葫蘆,用我這才發現那長得詭異的食指與中指點地,當作一個支點……我不想這樣形容,但有幾分跳火圈的意象,他越過火堆,穩穩地落在我身後,立刻拔出槍來。





這實在是很有趣,一個人對一個粽子叫做自保,咋加了他,我倒莫名地覺得自己欺負起粽子了?不過我實在太開心,毫無顧忌又開了一槍,只見一攤烏黑的屍水濺在他剛剛坐著的地方,泛起了難聞的氣味。



『小傢伙,看來你的血味讓墓主興奮到起屍了。』我調侃他,他保持沈默,直直地盯著那棺木瞧,又不時地看著手上的鐵葫蘆和虎符,最後才默默吐了句︰『我沒讓血沾到墓主的屍體……』

『這麼說來不該起屍的卻起屍了?』

這情況縱然有其趣味性-一個給我開腸剖肚的屍體還會起屍?

但相伴隨的危險性跟詭譎性太高,是以我們的視線死死盯著墓主那給我爆頭的屍體,一面收拾著自己的裝備。我跟他討了那只葫蘆來看,我說︰『難道會是機關?不對,他肚子裡除了那九只玉鳳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。』

『那又是為什麼……』
他皺起眉頭,感覺很苦惱。我把鐵葫蘆湊近鼻子一聞,有股淡淡的甜味來自上頭殘留著的臘,那氣味很熟悉,但一時想不起,只是我還來不及說什麼,他就拍了我一下,說︰『屍體不對勁……』

『哎,還能動?』

就算是粽子好了,沒了頭也只是一大塊有毒而無法咬人的肉乾,加上肚子那一大口子,簡直是個跟竹筴魚乾沒兩樣的粽子。但眼前這屍體,卻隱隱顫動著,有點像是自主性的動作,可仔細一瞧,屍體像給什麼東西撐著似地的移動,如扯動了一根弦的懸絲木偶般不自然與令人作嘔。

『你看是不是這個味道引起的?』我把鐵葫蘆還他,他滿臉疑惑地嗅了一口,接著說出我其實已經遺忘的名詞︰『蟲香玉。』

蟲香玉,這該死的東西。聽名字就知道他不是用來驅蟲就是用來把蟲子引出來的。這玩意擱著沒事兒,但四周溫度一有變化,就會啟動的該死的機關。

我看了地面上的餘火,不禁苦笑,我說︰『小傢伙,這下子咱惹麻煩了。』



墓主屍體頸子的部分,因為沒有頭了,那兒只剩一塊黑呼呼的洞,一隻隻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蛾子正從裡邊爬出,雖然它們翅膀還濕溽著無法飛起,但在這環境下乾燥翅膀應該不會是太困難的事。

『嘖,快走﹗』

『呵,算他絕,竟把蛾子養在胸腔裡。』

我們背起背包,撒開腿就往蠟燭邊上的小洞跑去,此時已有些蛾子翅膀乾了,見著了我們手上戰術手電筒的光源,發了瘋似地飛過來,而翅膀還沒乾的,已經把明亮的礦燈遮覆到如同小夜燈一般。我向來對這些蟲子沒什麼好感,從背包裡翻出裝了照明彈的信號發射槍給他,我並不喜歡這種把火力交到別人手上的感覺,雖然我藏了些私,不過要緊時刻我倒也不是會計較的人。



『照明彈,我對這不拿手,交你了。』

我貓腰鑽到那小洞裡,由眼角餘光瞬間瞥見的閃亮和接下來眼球的刺痛,我可以知道他已發射照明彈,暫時給那群蛾子撲個火。所幸這小洞應該只需要直直地往前爬,即使我目前暫時性失明也無妨。

不久,前方空氣的感覺改變了,但我眼前仍是一片閃著銀光的黑夜,本來在我後頭的他,該是跑到我的前面,他說︰『快,要追上來了。』

我聽著聲音的來源,試圖要追上去,但隨著他腳步聲的遠去,看來我是徒勞,興許還有些可笑。我推了推現下真的只剩下裝飾性功能的眼鏡,索性伸手摸著牆走,就當自己手電筒沒電,只要那蛾子沒追上,等視力恢復後便不是問題。



這麼想著,遠去的腳步聲突然折返,我還納悶這斗裡今天忒熱鬧,手就突然給人抓住,超乎我對他的一切臆測……原來小傢伙除了是發丘中郎將之外,還是個好心人吶!



『暫時性失明?』他問。

『哎,小傢伙身手太耀眼了嘛﹗』我無奈一笑,視力有些微的恢復,不過眼前的景色還是蒙著層一圈一點的黑光,很不真切。他拉著我跑了一陣,估計向外跑了兩層。我記得這個斗的構造像個回字,只是沒這麼簡單就兩個口字,裡裡外外不曉得裹了多少暗道、機關……總之,該是甩開了那群蛾子,不然他不會讓我坐下。



『嘿,你……』
眼前的畫面突然亮了一層,鼻樑感覺像空了什麼似的,墨鏡給他摘下。我反射性地瞇起了眼,雖然我的視線仍是模糊不清,但無需視力即可感覺到,他正用他那奇長的二指按著我眼周的穴道,是以我的視力漸漸恢復,他一雙淡定的眸子也越發清晰地映入我的眼裡。

我曉得時機不對,但就是耐不下心裡的衝動……其實我從沒試圖壓抑過。他大概還不知道我視力已經復原,仍專注地替我按摩。我摸出剛給我藏回袖裡的小刀,但還沒舉過他的肩頭就給他壓下。他下手不輕,真不知該說他也是個狠角色,還是他頗為明理知道這樣的力道才能使我免於再造次?我手腕疼得很。



『這是要劫財劫色嗎?』

我承認如果我是他,一定會毫不考慮給說這樣話的人一個痛快,太過挑釁了。不過他不是我,所以他不會這麼做,只把墨鏡還給我,淡淡地說聲︰『好了?那就走吧﹗瞎子。』



我笑了,樂不可支。這算是他的反擊嗎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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